一章(全):最长的一天 (第17/22页)
的声音很低,却依旧清楚,语气也仍干脆。 “提你的条件。” 愣一愣,寿十方道:“你说什么?” 连眼也懒得睁开,曹仲德喘出一口粗气,将身子磨了一下,靠着功德箱,闭眼道:“我现在伤的很重,也没法解毒,所以根本就逃不掉,如果的确是要杀我,你现在就可以动手…所以,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,立刻提你的条件!” 被曹仲德说话震得身子一晃,寿十方面色骤变,眼中凶光大现,却只一闪,到底按捺住了。长吁一口气,面色略和,盯着曹仲德,嘿嘿笑道:“百道,你引我来这里,就是为了让我听这句话?”却是对已到身后的曹伯道说的。 轻轻摇头,曹伯道道:“我只是想见见你,很多年没见了。”顿一顿,又道:“我不想和你动手。” 因为曹伯道的说话而肩头一震,寿十方旋就沉静下来,默然道:“很多年没见了…的确。” 又狞笑道:“曹六爷,你好福气,老子会一个人来这里,其实是想再劝一次百道,不要陪着你枉送了性命,绝没兴趣和你玩什么花样…不过,现在,老子的想法倒是真得变了。” 忽地长啸一声,双手齐扬:只听得叮当乱响,见两道寒光在殿中飞卷而过,“锵”的一手,又落回寿十方手中,跟着“通”、“通”几声闷响,四颗硕大泥首跌落地上,两厢天王塑像已尽做了无头之鬼。 瞪着曹伯道,寿十方一字字道:“百道,你和我不一样,你离开的时候,大面子上并没有和佛门反脸,我也知道,这些年来,你手上从来没有伤过人命,宁可自己受伤,也不肯对敌人施以杀手,我还听说,你对曹治非常忠心,对你的这些‘兄弟’也都好关心,好重视…那么,我就给你一个机会。” 忽地探手入怀,取出时已带了一个麂皮小包,神秘的笑着,他用两根手指捏着那小包的底部拎起来,在曹仲德和曹伯道间看来看去。 “这包东西,能够解曹六爷身上的毒,这包东西,我一用力就会全部洒落地上…而这包东西到底会怎样,就要看百道你的了。” 蓦地脸色一沉,寿十方厉声道:“百道,我话只说一遍,现在动手,把这龟孙法光寺给我拆成平地,把他妈的这干秃头都给我杀掉,这包解药就是你的,老子扭头就走,决不延耽!” 月色下,朱子平静静的坐着,像是没有知觉的石像一样,身边的天机紫薇只管仰面观天,并不稍稍瞧他一眼。 星斗西移,朱子平终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,缓缓站直了身子,向着天机紫薇深深拜下。 “师兄。” 头也不回,天机紫薇淡淡道:“还是想不通吗?” 朱子平惨然一笑,道:“想通了,却放不下。” “一千三百八十一条性命都肩在我身上,我没法放下。” 深深呼吸,吐出口浊气,天机紫薇忽然道:“当日之后,朱家好象并未除名啊,现在凤祥那边支持门面的,是你什么人?” 朱子平道:“是我一名族兄,人只是老实,却没什么用。”顿一顿,又道:“他不知道我的,族中的人,都以为我早就死了。” 天机紫薇哼一声,道:“但…有的人想必该还是知道的罢?她与你是至亲么?” 朱子平沉默一下,躬身道:“那是家妹。” 天机紫薇低叹一声,道:“罢了,罢了,既放不下,便由得你。”挥挥手,道:“走罢…。” 朱子平一拜至地,再不搭话,一转身,大步流星去了,转眼间已没入黑暗当中,没了踪影。 法光寺中,听到寿十方的“条件”,二曹均大感意外,更不知该说些什么,殿中一时间诸声尽灭,只有佛前那几盏长明灯劈劈剥剥的烧着,反衬得周围更加死寂,倒是外面,一波一波的嘈杂起来。 这时间殿中原本应有僧人,是刚才二曹入寺时顺手布施将他们请出殿外,但并未走远,此刻寿十方大言毁寺,外面众僧听得清楚,立刻哗然起来。寿十方听在耳中,却恍若不闻,一双眼睛似两道毒火一样在二曹身上转来转去,道:“到底怎么个意思,两位下决心了么?” 曹仲德本是个心机如电的人,便大军阵前决断也向无两疑,此刻却居然觉着背上涔然有汗,口中发干,一句话在口中翻来滚去,却到底说不出口,偷眼瞧一下曹伯道:见他脸上居然略无表情,也在看自己神色,不觉一战,忙将眼神收回,又见寿十方脸上若有讥色,又觉胸前伤口也来作怪,又自痛痒起来,心下更加烦燥,一片混乱当中,忽然想到:“若是…若是奉孝在这里,他会怎么回答?” 忽听到有人大声吼道:“那里来的邪魔外道在胡说八道?!”语声如雷,修为居然似颇不低,就见一胖大僧人持根禅杖,径闯进殿来,一边尚在大声道:“不知道这里是宏道师父的寺么?不知道宏道师父和佛尊是什么关系么…”说着已走到近前,见三人皆不搭理,一边又大声道:“你们是什么来的,还不通上…”忽听得“锵”然一声,火花四溅! 只见寿十方竟已闪电般移到他身前,右手月刃已劈至那僧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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